第56章 爛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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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爛人
看著手機屏幕上傅雲臣發過來的房間號,白蘇十分無語。
他就是明晃晃的拿捏自己。
她和他在包廂裏坐的那麽近,他不可能不知道。他撿到了,藏起來,什麽都不說,就等著白蘇去找他。
白蘇一氣之下,就準備回房間。
可是走了幾步,又遲疑了。
那珍珠耳墜或許不是什麽高價的東西,但這是關姐張羅的,並不是錢能衡量的。她並不想給關姐帶來什麽麻煩。
最好一切都物歸原主。
白蘇思想鬥爭了大約十幾秒,終於還是進了電梯,按了傅雲臣所住的樓層。
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。
白蘇走了出去。
找到了房間號,白蘇深吸了一口氣,按了門鈴。
門打開,傅雲臣還是保持在包廂裏的裝束,一絲不茍。
白蘇站在門口,攤開手,“給我。”
傅雲臣側身,“進來說。”
白蘇站在原地沒動。
“那我扔了。”
白蘇沒辦法,只好走了進去。
在她剛站定的時候,聽到門被傅雲臣關上的聲音。
和傅雲臣幾年夫妻,共處一室,並沒有什麽。
但這次不同。
她不久前見過譚樂。且因為他利用了傅雲臣。
傅雲臣何等聰明,他不可能什麽都察覺不到。
白蘇讓自己情緒保持冷靜,說,“請把東西給我,我拿了就走。”
傅雲臣充耳不聞,走到沙發上坐下,雙腿交疊,掀了眼皮問,“譚樂是誰?你不該給我個解釋?”
“不是誰。”
傅雲臣笑了笑,但那笑意並不達眼底,“你不惜因為那個人,和我牽手。急於證明你我夫妻恩愛,他怎麽可能誰都不是?”
“音樂學院的邂逅,蘇蘇,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。”
白蘇覺得有一種恥辱。
她不願提及的過往,傅雲臣卻要她坦誠布公。
“我來不是和你說這些的。”
“可我現在只想聽這些。”
白蘇失笑,“知道了又怎麽樣呢?傅雲臣,別忘了,我們已經是要離婚的關系。”
“這不是還沒離麽。”傅雲臣突然起身,幾步走到白蘇跟前。
她要躲已經來不及,腰肢被他一把攬住,他濃烈的氣息襲來,還伴著酒氣。
他喝酒了。喝了多少,不得而知。
但看眼神的陰鷙,不像是喝多了。
傅雲臣單臂收的更緊,質問她,“他會彈鋼琴,就那麽巧。是不是我一直搞錯了,他才是那個人。而非顧斯銘。”
傅雲臣的反應給白蘇帶來了小小的震撼,他果然還是猜到了。
“是又怎麽樣?你一直都知道這樣一個人的存在。”
“可你一直允許我誤會,從不解釋。是不是我把顧斯銘當成敵人,讓你覺得暗爽,護住了那樣一個人。你曾經可以為了他不再彈鋼琴,現在呢?為了他,要故意秀恩愛。蘇蘇,你沒忘了他。”
男人實在可笑。
允許自己三心二意,卻要女人從一而終。
對白蘇來說,被人提及沒有忘了譚樂,都是一件羞辱。
只是在白蘇尚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的時候,傅雲臣將她一帶,讓她直接坐在了單人沙發上。
他欺身過來,直接吻住她。
肩膀被他按住,根本動彈不了。
白蘇無法反抗,只能咬他長驅直入的舌來洩憤。可這在傅雲臣意料之內,他輕巧避開,在她口腔內狂掃一遍,要抵到她喉骨處。
在白蘇瀕臨窒息的前一秒,傅雲臣離開她的唇。轉而親了一下她的耳廓,低聲問,“那樣一個凡夫俗子,以前也這樣對你嗎?”
她失控的一把推開他,力道超乎了傅雲臣的想象。傅雲臣也因為這力道,身體後退了一步。
白蘇的唇瓣還有他留下的酥麻的觸感,好像他的唇從未移開。
白蘇一張清冷的臉看著他,“你是怎麽覺得有資格來讓我把過往再扒開給你審視一遍?”
“傅雲臣,他曾經毀了我的人生。但我沒想到,還有人毀我第二次。”
白蘇起身沖出房間。
身後的傅雲臣感受到了震撼,他的腳步動了動,終究是沒有追出去。
白蘇什麽都不去想了,回到房間,沖了個澡,倒頭就睡了。
沈安安在看劇本,因為譚總難得來,沈安安為了讓他視察工作,提前一天開拍。
隔天一早沈安安起的早,白蘇也醒了。
“我吵醒你了?”
“不是,我睡得淺。”白蘇沒和沈安安說,她幾乎一夜沒睡著。
不知道是因為譚樂的出現,還是因為在傅雲臣房間所發生的一切。
沈安安早起就敷了面膜,保證一會兒化妝能更好的上妝。
她對白蘇說,“你今天就跟著我去劇組,看看我工作狀態。”
“一定要去嗎?我有點累。”
沈安安說,“我正好想和你說。我後面要忙起來,你要不先回去吧,我沒有時間陪你。等我忙完這陣,咱們出國旅游去。明天關姐答應給我半天假,我帶你在影視城裏面轉一轉。寶貝,我後面陪你補償。”
白蘇說,“能和你一起跨年,我已經很開心了。你有你的工作,沒什麽需要補償的。可是如果我去劇組,會不會……”
“你是怕遇到傅雲臣,還是怕遇到那個渣男?”
白蘇實話實說,“兩者都有吧。”
沈安安說,“剛剛關姐給我發的消息,傅雲臣已經走了。關姐不是要殷勤的喊兩位大佬吃早餐嗎?結果譚總說傅雲臣一大清早就走了,好像是有什麽急事。”
“至於那個渣男。他就是跟在譚總身邊走個過場,下午肯定就走了。你就在我身邊,他敢靠近,我弄死他。”
白蘇笑了笑,她來本就是陪沈安安的,沒必要因為譚樂影響他們原先定好的行程。
“不過寶貝,你可能要多用些粉底了,黑眼袋有點重。我想問你呢,你後面急匆匆跑出去,回來神色也不對,幹什麽去了?”
白蘇說,“就是找東西。我戴的珍珠耳墜掉了一只。”
“那又不值錢。你和我說一聲就行了。”
“那不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那邊有人敲門。
“不是關姐就是小陶。”
白蘇去開的門。
門口是關姐。
“還知道早起。本來指望你陪著譚總吃個早飯的。”
沈安安揭下面膜,說,“關姐,這種交際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。那位譚總我看和你挺談得來。”
“少來。我沖在前面,還不是為了你。一會兒上妝開拍,好好表現啊。譚總投資劇,出了名的大方。而且眼光毒辣,投一部爆一部。”
“知道知道,鞠躬盡瘁死而後已。”
關姐一笑,走到白蘇跟前,攤開掌心,一只珍珠耳墜。
“這是你的吧?”
白蘇有些吃驚,“怎麽在關姐這裏?”
“譚總給我的。說是傅總昨晚撿到的。你和傅總是夫妻,怎麽他撿了不給你?”
白蘇只能扯謊,“他昨天忙著和譚總打牌吧,沒顧得上。”
“也是。聽譚總說起他們打牌來著。不過傅總也不知道什麽個事,臨時走了。不說這些了,這你拿著。你戴著合適,就送你了。”
關姐看出她要推辭,忙又補了一句,“別拒絕,當做見面禮,都是我小氣了,你別介意就行。說不定以後和你還有合作的機會。”
哪是和她有合作的機會,分明是和傅雲臣。
關姐什麽精明人,當然知道該和誰來往。
沈安安過來說,“蘇蘇,你就收了吧。你戴著好看得很,給關姐一個面子。”
白蘇就收下了。
白蘇就在一邊看著沈安安上妝,足足花了兩個小時,然後坐了車去現場。
“一會兒忙起來可能顧不上你,你自己隨意,有事就找關姐。她現在看到你,眼睛裏都是RMB。”
白蘇失笑,“沒那麽誇張。”
沈安安說,“你這點不得不信關姐,他們這一行有敏銳的嗅覺。當年她帶我,有一些很小的角色讓我演。按理說我一新人沒什麽可挑的。可她一錘定音給我訂了幾個角色。誰能想,我因為三四號的角色,竟然火了。她後來就帶我去見大佬。她說不在多,而在精。沒讓我吃過虧不說,從女二演到女一,我只用了兩年時間。”
白蘇說,“關姐是你的貴人。但你也足夠優秀和努力。”
“寶貝,情緒價值拉滿了哦。”
白蘇抱了抱她的手臂。
很快沈安安這邊就金鑼密閉的開拍。
譚總和譚樂走過來。
因為傅雲臣的關系,譚總和白蘇打了招呼。只是很簡短的寒暄,就沒什麽的多餘的話了。
他們大佬圈子裏還是有原則底線的,朋友妻不可欺,人要不在現場,最好是避嫌。
不過譚樂就很稀奇。
一張帥氣的臉,今天楞是用鴨舌帽和口罩給遮了一大半。他還下意識的一直把帽檐拉低一些。
白蘇也懶得管他,視線根本不看他。
白蘇看著沈安安演戲,她一旦開始,就投入,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。
不過天氣很冷,沈安安一休息,馬上羽絨服裹著身體,手裏是暖寶寶,再喝一點溫水。
一段時間,沈安安又得上場。
白蘇看杯子裏水已經喝的差不多了,就給她去續杯水。
她拿著保溫杯去找倒水的地方。
走到一間休息室,去倒了水,一轉身發現譚樂就在跟前。他的後背抵著門。
白蘇驚得手抖了一下,保溫杯險些從手中脫落。
白蘇往前一步,譚樂也往前,將她的路堵了。
“讓開。”
“你不該給我道個歉?”譚樂只露出一雙眼睛,此刻顯得陰沈。
白蘇認識他的時候,只覺得他陽光帥氣有才華,哪哪都是好的。
可現在,白蘇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我和你道歉?”
“難道不該?你們夫妻兩個對我造成了傷害,不該給我道歉?”
“簡直有病。”
“我有病?你們夫妻倆才有病吧?我昨天是不是好好和你道歉了?你那瘋批老公,昨天打了我一拳我沒計較了,今天天還沒亮,敲開我的房門給我打了一頓。”
譚樂說完,把口罩和帽子一下子摘了下來。
白蘇楞了一下。
他鼻青臉腫的,臉都快成豬頭了。
在這麽嚴肅需要同情的時刻,白蘇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譚樂氣急敗壞,握拳伸手。
白蘇卻擡眼迎面看過去。
這一陣氣勢,讓譚樂收了手。
她還和以前一樣,清冷的外表底下,暗藏著一股力量。
“我是給譚總面子,要不然我一定會報警。”
“隨便你。你做的那些事情,我也不介意和警察說兩句。誰讓你現在前途光明呢。”
“他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?他揍我的時候,竟然問我對你做了什麽?蘇蘇,你是不是忘不了我,獨自守著我們倆的專屬回憶?”
看到譚樂就讓白蘇作嘔。尤其是聽他說出這麽惡心的話,白蘇恨不得撕爛他的嘴。
偏偏外面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,為了沈安安,白蘇只能引而不發。
她覺得自己果然是失敗的,當初眼瞎看上了譚樂這麽個玩意兒。
白蘇推開譚樂要離開,譚樂卻繼續說,“你和那個傅雲臣感情不和吧?你喜歡一個人可不是那個眼神,你以前怎麽看我,我可記得清楚。也是,畢竟那麽暴力的一個人,實在是可怕。平時肯定不懂得憐香惜玉。”
白蘇腳下一頓,扭頭看向他,是可笑的眼神,
“那你看得出來我現在看你什麽眼神?”
“連狗都不如的東西。”
“你……”譚樂氣急。
白蘇說,“你最好少說兩句。你不是說看在譚總面子上嗎?你覺得我現在去告訴他你性騷擾,他會不會不給你面子?”
譚樂果然有所忌憚。他看著白蘇,笑著說,“蘇蘇,你變了。以前你可不會這麽咄咄逼人。”
“以前你也沒看過我動手吧?”
白蘇說完,將保溫杯裏的水一下子潑過去。
譚樂嚇得直接捂了自己的臉,匆忙退後。
但沒有想象中的滾燙。
他移開手,看到白蘇冷漠嘲諷的笑意。
水只是溫水。
倒在保溫杯裏,沈安安隨時能喝的水,白蘇怎麽可能倒滾燙的水呢。
“你這樣子真滑稽。一如既往的爛人一個。”
譚樂臉色鐵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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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蘇一氣之下,就準備回房間。
可是走了幾步,又遲疑了。
那珍珠耳墜或許不是什麽高價的東西,但這是關姐張羅的,並不是錢能衡量的。她並不想給關姐帶來什麽麻煩。
最好一切都物歸原主。
白蘇思想鬥爭了大約十幾秒,終於還是進了電梯,按了傅雲臣所住的樓層。
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。
白蘇走了出去。
找到了房間號,白蘇深吸了一口氣,按了門鈴。
門打開,傅雲臣還是保持在包廂裏的裝束,一絲不茍。
白蘇站在門口,攤開手,“給我。”
傅雲臣側身,“進來說。”
白蘇站在原地沒動。
“那我扔了。”
白蘇沒辦法,只好走了進去。
在她剛站定的時候,聽到門被傅雲臣關上的聲音。
和傅雲臣幾年夫妻,共處一室,並沒有什麽。
但這次不同。
她不久前見過譚樂。且因為他利用了傅雲臣。
傅雲臣何等聰明,他不可能什麽都察覺不到。
白蘇讓自己情緒保持冷靜,說,“請把東西給我,我拿了就走。”
傅雲臣充耳不聞,走到沙發上坐下,雙腿交疊,掀了眼皮問,“譚樂是誰?你不該給我個解釋?”
“不是誰。”
傅雲臣笑了笑,但那笑意並不達眼底,“你不惜因為那個人,和我牽手。急於證明你我夫妻恩愛,他怎麽可能誰都不是?”
“音樂學院的邂逅,蘇蘇,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。”
白蘇覺得有一種恥辱。
她不願提及的過往,傅雲臣卻要她坦誠布公。
“我來不是和你說這些的。”
“可我現在只想聽這些。”
白蘇失笑,“知道了又怎麽樣呢?傅雲臣,別忘了,我們已經是要離婚的關系。”
“這不是還沒離麽。”傅雲臣突然起身,幾步走到白蘇跟前。
她要躲已經來不及,腰肢被他一把攬住,他濃烈的氣息襲來,還伴著酒氣。
他喝酒了。喝了多少,不得而知。
但看眼神的陰鷙,不像是喝多了。
傅雲臣單臂收的更緊,質問她,“他會彈鋼琴,就那麽巧。是不是我一直搞錯了,他才是那個人。而非顧斯銘。”
傅雲臣的反應給白蘇帶來了小小的震撼,他果然還是猜到了。
“是又怎麽樣?你一直都知道這樣一個人的存在。”
“可你一直允許我誤會,從不解釋。是不是我把顧斯銘當成敵人,讓你覺得暗爽,護住了那樣一個人。你曾經可以為了他不再彈鋼琴,現在呢?為了他,要故意秀恩愛。蘇蘇,你沒忘了他。”
男人實在可笑。
允許自己三心二意,卻要女人從一而終。
對白蘇來說,被人提及沒有忘了譚樂,都是一件羞辱。
只是在白蘇尚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的時候,傅雲臣將她一帶,讓她直接坐在了單人沙發上。
他欺身過來,直接吻住她。
肩膀被他按住,根本動彈不了。
白蘇無法反抗,只能咬他長驅直入的舌來洩憤。可這在傅雲臣意料之內,他輕巧避開,在她口腔內狂掃一遍,要抵到她喉骨處。
在白蘇瀕臨窒息的前一秒,傅雲臣離開她的唇。轉而親了一下她的耳廓,低聲問,“那樣一個凡夫俗子,以前也這樣對你嗎?”
她失控的一把推開他,力道超乎了傅雲臣的想象。傅雲臣也因為這力道,身體後退了一步。
白蘇的唇瓣還有他留下的酥麻的觸感,好像他的唇從未移開。
白蘇一張清冷的臉看著他,“你是怎麽覺得有資格來讓我把過往再扒開給你審視一遍?”
“傅雲臣,他曾經毀了我的人生。但我沒想到,還有人毀我第二次。”
白蘇起身沖出房間。
身後的傅雲臣感受到了震撼,他的腳步動了動,終究是沒有追出去。
白蘇什麽都不去想了,回到房間,沖了個澡,倒頭就睡了。
沈安安在看劇本,因為譚總難得來,沈安安為了讓他視察工作,提前一天開拍。
隔天一早沈安安起的早,白蘇也醒了。
“我吵醒你了?”
“不是,我睡得淺。”白蘇沒和沈安安說,她幾乎一夜沒睡著。
不知道是因為譚樂的出現,還是因為在傅雲臣房間所發生的一切。
沈安安早起就敷了面膜,保證一會兒化妝能更好的上妝。
她對白蘇說,“你今天就跟著我去劇組,看看我工作狀態。”
“一定要去嗎?我有點累。”
沈安安說,“我正好想和你說。我後面要忙起來,你要不先回去吧,我沒有時間陪你。等我忙完這陣,咱們出國旅游去。明天關姐答應給我半天假,我帶你在影視城裏面轉一轉。寶貝,我後面陪你補償。”
白蘇說,“能和你一起跨年,我已經很開心了。你有你的工作,沒什麽需要補償的。可是如果我去劇組,會不會……”
“你是怕遇到傅雲臣,還是怕遇到那個渣男?”
白蘇實話實說,“兩者都有吧。”
沈安安說,“剛剛關姐給我發的消息,傅雲臣已經走了。關姐不是要殷勤的喊兩位大佬吃早餐嗎?結果譚總說傅雲臣一大清早就走了,好像是有什麽急事。”
“至於那個渣男。他就是跟在譚總身邊走個過場,下午肯定就走了。你就在我身邊,他敢靠近,我弄死他。”
白蘇笑了笑,她來本就是陪沈安安的,沒必要因為譚樂影響他們原先定好的行程。
“不過寶貝,你可能要多用些粉底了,黑眼袋有點重。我想問你呢,你後面急匆匆跑出去,回來神色也不對,幹什麽去了?”
白蘇說,“就是找東西。我戴的珍珠耳墜掉了一只。”
“那又不值錢。你和我說一聲就行了。”
“那不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那邊有人敲門。
“不是關姐就是小陶。”
白蘇去開的門。
門口是關姐。
“還知道早起。本來指望你陪著譚總吃個早飯的。”
沈安安揭下面膜,說,“關姐,這種交際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。那位譚總我看和你挺談得來。”
“少來。我沖在前面,還不是為了你。一會兒上妝開拍,好好表現啊。譚總投資劇,出了名的大方。而且眼光毒辣,投一部爆一部。”
“知道知道,鞠躬盡瘁死而後已。”
關姐一笑,走到白蘇跟前,攤開掌心,一只珍珠耳墜。
“這是你的吧?”
白蘇有些吃驚,“怎麽在關姐這裏?”
“譚總給我的。說是傅總昨晚撿到的。你和傅總是夫妻,怎麽他撿了不給你?”
白蘇只能扯謊,“他昨天忙著和譚總打牌吧,沒顧得上。”
“也是。聽譚總說起他們打牌來著。不過傅總也不知道什麽個事,臨時走了。不說這些了,這你拿著。你戴著合適,就送你了。”
關姐看出她要推辭,忙又補了一句,“別拒絕,當做見面禮,都是我小氣了,你別介意就行。說不定以後和你還有合作的機會。”
哪是和她有合作的機會,分明是和傅雲臣。
關姐什麽精明人,當然知道該和誰來往。
沈安安過來說,“蘇蘇,你就收了吧。你戴著好看得很,給關姐一個面子。”
白蘇就收下了。
白蘇就在一邊看著沈安安上妝,足足花了兩個小時,然後坐了車去現場。
“一會兒忙起來可能顧不上你,你自己隨意,有事就找關姐。她現在看到你,眼睛裏都是RMB。”
白蘇失笑,“沒那麽誇張。”
沈安安說,“你這點不得不信關姐,他們這一行有敏銳的嗅覺。當年她帶我,有一些很小的角色讓我演。按理說我一新人沒什麽可挑的。可她一錘定音給我訂了幾個角色。誰能想,我因為三四號的角色,竟然火了。她後來就帶我去見大佬。她說不在多,而在精。沒讓我吃過虧不說,從女二演到女一,我只用了兩年時間。”
白蘇說,“關姐是你的貴人。但你也足夠優秀和努力。”
“寶貝,情緒價值拉滿了哦。”
白蘇抱了抱她的手臂。
很快沈安安這邊就金鑼密閉的開拍。
譚總和譚樂走過來。
因為傅雲臣的關系,譚總和白蘇打了招呼。只是很簡短的寒暄,就沒什麽的多餘的話了。
他們大佬圈子裏還是有原則底線的,朋友妻不可欺,人要不在現場,最好是避嫌。
不過譚樂就很稀奇。
一張帥氣的臉,今天楞是用鴨舌帽和口罩給遮了一大半。他還下意識的一直把帽檐拉低一些。
白蘇也懶得管他,視線根本不看他。
白蘇看著沈安安演戲,她一旦開始,就投入,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。
不過天氣很冷,沈安安一休息,馬上羽絨服裹著身體,手裏是暖寶寶,再喝一點溫水。
一段時間,沈安安又得上場。
白蘇看杯子裏水已經喝的差不多了,就給她去續杯水。
她拿著保溫杯去找倒水的地方。
走到一間休息室,去倒了水,一轉身發現譚樂就在跟前。他的後背抵著門。
白蘇驚得手抖了一下,保溫杯險些從手中脫落。
白蘇往前一步,譚樂也往前,將她的路堵了。
“讓開。”
“你不該給我道個歉?”譚樂只露出一雙眼睛,此刻顯得陰沈。
白蘇認識他的時候,只覺得他陽光帥氣有才華,哪哪都是好的。
可現在,白蘇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我和你道歉?”
“難道不該?你們夫妻兩個對我造成了傷害,不該給我道歉?”
“簡直有病。”
“我有病?你們夫妻倆才有病吧?我昨天是不是好好和你道歉了?你那瘋批老公,昨天打了我一拳我沒計較了,今天天還沒亮,敲開我的房門給我打了一頓。”
譚樂說完,把口罩和帽子一下子摘了下來。
白蘇楞了一下。
他鼻青臉腫的,臉都快成豬頭了。
在這麽嚴肅需要同情的時刻,白蘇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譚樂氣急敗壞,握拳伸手。
白蘇卻擡眼迎面看過去。
這一陣氣勢,讓譚樂收了手。
她還和以前一樣,清冷的外表底下,暗藏著一股力量。
“我是給譚總面子,要不然我一定會報警。”
“隨便你。你做的那些事情,我也不介意和警察說兩句。誰讓你現在前途光明呢。”
“他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?他揍我的時候,竟然問我對你做了什麽?蘇蘇,你是不是忘不了我,獨自守著我們倆的專屬回憶?”
看到譚樂就讓白蘇作嘔。尤其是聽他說出這麽惡心的話,白蘇恨不得撕爛他的嘴。
偏偏外面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,為了沈安安,白蘇只能引而不發。
她覺得自己果然是失敗的,當初眼瞎看上了譚樂這麽個玩意兒。
白蘇推開譚樂要離開,譚樂卻繼續說,“你和那個傅雲臣感情不和吧?你喜歡一個人可不是那個眼神,你以前怎麽看我,我可記得清楚。也是,畢竟那麽暴力的一個人,實在是可怕。平時肯定不懂得憐香惜玉。”
白蘇腳下一頓,扭頭看向他,是可笑的眼神,
“那你看得出來我現在看你什麽眼神?”
“連狗都不如的東西。”
“你……”譚樂氣急。
白蘇說,“你最好少說兩句。你不是說看在譚總面子上嗎?你覺得我現在去告訴他你性騷擾,他會不會不給你面子?”
譚樂果然有所忌憚。他看著白蘇,笑著說,“蘇蘇,你變了。以前你可不會這麽咄咄逼人。”
“以前你也沒看過我動手吧?”
白蘇說完,將保溫杯裏的水一下子潑過去。
譚樂嚇得直接捂了自己的臉,匆忙退後。
但沒有想象中的滾燙。
他移開手,看到白蘇冷漠嘲諷的笑意。
水只是溫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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